本文字数约7000字，读完大约20分钟。
#01
“记忆垃圾场”，
那些年我们弄丢的童年碎片
你看过《头脑特工队》吗？就是那部让心理学教授集体叫好的动画神作！里面有个场景看得我脊背发凉——快乐担当乐乐和莱莉的童年幻想朋友冰棒，不小心掉进了莱莉大脑中的“记忆垃圾场”。这个地方可不太友好，它是记忆的“坟墓”——那些褪色的记忆小球一旦掉进去，就意味着它们会被主人彻底遗忘。
电影中的“记忆垃圾场”（Docter & Del Carmen, 2015）
悬崖边的翻斗车还在不断倾倒那些即将被永远遗忘的记忆。
《头脑特工队》讲述了一个名叫莱莉的小女孩在成长过程中，体内五种拟人化情绪在她的大脑控制中心共同协作，面对生活变化的故事。
“记忆垃圾场”的画面让我感触颇深。或许，我们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有一座这样的“垃圾场”，堆满了被时间尘封的往事。想想每次旅行归来后，手机里顾不上整理、静静吃灰的照片吧！有一天它们会不会也变成影片中那些褪色的记忆呢？
更扎心的是那些没被镜头记录的日常，上周和孩子堆的雪人，上个月逛动物园闻到的青草香，去年生日吹蜡烛时他睫毛上颤动的光...这些没被存档的珍贵片段，会不会也像冰棒一样，悄无声息地沉入记忆深渊？
好消息是，科学家发现了比iCloud更靠谱的记忆保险箱——你的嘴巴。今天的这篇文章，能让褪色的记忆球重新发光，甚至帮孩子建起"性格岛屿"（对，就是电影里超酷的那个设定！）。
大脑中的“性格岛屿”（Docter & Del Carmen, 2015）
本文适用于所有年龄段孩子的家长，尤其是学龄前儿童的父母。希望它能为你的高质量亲子时光带来一些启发！
#02
关于家长和孩子聊天，
过去30多年的研究告诉我们什么？
“聊天帮助孩子适应社会环境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些孩子总能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的经历，而有些孩子却只能简单地说“好玩”或“还行”？其实，这背后可能和家长与孩子的聊天方式息息相关。
聊天，几乎是每个家庭都会做的事，但你知道吗？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家长，聊天的风格可是大不相同。比如，康奈尔大学的王琪教授曾做过一项有趣的研究：她对比了北京的中国妈妈和纽约的欧裔美国妈妈与3岁孩子的对话风格。结果发现，中国妈妈更倾向于“教导式”聊天，喜欢问“人们应该怎么做？”这样的问题，潜移默化地培养孩子的社会责任感和集体意识。而美国妈妈则更注重“引导式”对话，鼓励孩子描述自己的感受，帮助他们讲出自己的故事(Wang et al., 2000; Wang & Fivush, 2005)。
有趣的是，研究者指出，尽管方式不同，这两种聊天风格都在帮助孩子适应他们所处的社会。在强调个人主义的西方社会，一个引人入胜的人生故事是大学申请、职场面试甚至政治竞选的“敲门砖”，所以家长更注重培养孩子的自我表达能力。而在东亚，集体意识和社会角色更为重要，家长更希望孩子学会如何在群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当然，文化背景并不是唯一的影响因素。家庭收入、家长教育水平，甚至居住在城市还是农村，都会影响父母与孩子的交流方式(Wu & Jobson, 2019)。例如，一项跨文化研究发现，在一些传统上奉行集体主义的国家的大都市（如哥斯达黎加的圣何塞和印度的德里），受过高等教育且经济条件优越的母亲往往采用了一种混合式的对话风格。这种风格既融合了典型个人主义文化下母亲（如德国柏林的中产家庭母亲）注重个人体验的谈话特点，又保留了集体主义文化中母亲（如印度古吉拉特地区的低收入群体）强调社会规范的交流方式 (Schröder et al., 2013)。
所以，下次和孩子聊天时，不妨想想：你是在帮孩子“写”一个怎样的故事呢？是更注重个人感受，还是更关注社会角色？又或者，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了自己的“混合风格”？
““会聊天”的科学定义：高阐述 vs 低阐述
尽管家长与孩子的聊天风格千差万别，但有一个因素格外引人注目，它甚至被认为能直接影响孩子未来的记忆力和讲故事的能力。这个因素就是——“家长谈话的阐述程度（elaborativeness）”。这个概念由美国埃默里大学的Fivush等研究者提出，为我们理解亲子对话提供了一个有趣的理论框架（Fivush, 2007）。简单来说，它把家长的聊天风格分成了两种类型：
高阐述型家长：倾向于采用开放式提问，鼓励孩子积极参与对话，提供丰富的细节描述，并引导深入讨论；
低阐述型家长：更倾向于主导对话，以获取特定答案为主，提供的信息相对有限，谈话风格较为简短直接。
所以，你是哪一种类型的家长呢？是喜欢和孩子深入聊天的“高阐述型”，还是更注重效率的“低阐述型”？一起来做个测试吧！
问
想象你和孩子在聊天回忆一次共同经历，以下哪些描述更符合你的对话风格？
我喜欢在和孩子聊天时描述细节，也鼓励孩子说出更多细节。
高阐述
答
如果孩子的回答与我的预期不符，我不会直接纠正，而是通过追问引导他们说出他们的想法。
高阐述
答
我喜欢回应孩子的回答，并经常询问孩子的看法和感受，比如“你是怎么觉得的呢”
高阐述
答
我和孩子回忆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帮孩子创造属于孩子的回忆。
高阐述
答
我倾向于引导孩子说出我期望的答案，因为我很在意孩子的记忆是正确的。
低阐述
答
我喜欢问孩子是非题，比如“这样对吗？”或者选择题“是这个，还是那个？”。
低阐述
答
如果孩子说错了，我会立刻纠正，经常把“不对”挂在嘴边。
低阐述
答
我在聊天时常用简短的回应，比如“嗯”、“好的”、“哦”，更像一个倾听者。
低阐述
答
“
高阐述型对话：记忆的强化剂
高阐述型和低阐述型这种二元分类虽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在某种程度上也为我们理解不同亲子聊天模式提供了新的视角。那么，家长聊天时的阐述程度会对孩子的认知发展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研究表明，高阐述型对话风格对儿童的记忆能力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Harley和Reese（1999）针对19个月龄的新西兰儿童及其母亲开展的纵向研究发现，高阐述型母亲的孩子在19至32个月龄期间，相较于低阐述型母亲的孩子，在共同回忆时能说出更多新的细节信息。
Tips
换句话说，高阐述型父母带娃时就像举着“记忆放大镜”。他们在亲子回忆中频繁使用具体细节，结果孩子记忆细节量持续领先，就像高清相机VS马赛克画质的区别！但这里要注意，光是家长滔滔不绝地输出是不行的，只有家长和孩子共同关注的细节，才会被孩子记住。
为进一步探讨高阐述型对话的时间效应，McGuigan和Salmon（2004）设计了一项精巧的实验。研究者选取3-6岁儿童为研究对象，通过模拟参观动物园的假装游戏，比较了事件前、中、后三个时点的高阐述型对话对儿童记忆的影响。实验采用组间设计，将儿童随机分配至高阐述型对话组和低阐述型对话组。高阐述型对话组注重使用具体名词和动作描述，避免使用模糊指代词；而低阐述型对话组则大量使用"这里""它"等指代词。
高阐述对话VS低阐述对话
研究结果显示，在事件发生2到3周后的记忆测试中，无论是在游戏前、过程中还是游戏结束后接受高阐述型对话指导的儿童，其回忆准确率都不同程度地高于接受低阐述型对话的儿童，其中，在游戏结束后进行高阐述型回忆对话的效果最佳。
Tips
如果你平时不太习惯在亲子活动时同步详细解说，不用担心！研究发现，事后复盘才是记忆黄金时间！就像吃完大餐写点评比当场拍照更走心，事件结束后深度聊天，记忆提升的效率是最高的。
“从记忆到个人叙事：塑造完整人格
好的记忆能力固然重要，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我们更应该关注好的记忆能力与好的叙述能力相辅相成的作用，以及它们是否有助于一个人形成逻辑自洽、圆融完整的个人叙事。Fivush等人（2006，2019）指出，高阐述型对话不仅有助于孩子记住更多细节，还能引导他们以更复杂的方式重新组织和思考个人经历，从而形成对个体具有重要意义、决定“我是谁”的核心记忆。
主人公莱利大脑里的记忆小球（Docter & Del Carmen, 2015）
电影《头脑特工队》对这一概念进行了生动的诠释。影片中，主人公莱利的大脑里储存着各种各样颜色的记忆小球，其中一些是金色的。这些金色小球就是莱利的核心记忆，例如她在童年时赢得冰球比赛的瞬间、与父母共度的温馨时光等。
这些金色小球连接着莱利大脑中的几座“性格岛屿”。性格岛屿象征着莱利的性格特征，例如象征热爱家庭的“家庭岛”、象征珍视友谊的“友谊岛”和象征诚实待人的“诚实岛”等。当金色小球被损毁时，性格岛屿也开始坍塌。这一场景直观地展示了核心记忆的重要性——它不仅是个体身份认同的基石，也是维持性格稳定的关键因素。
莱利的大脑中的性格岛屿（Docter & Del Carmen, 2015）
现实中，高阐述型对话就是孩子的“性格岛屿建筑师”：
当你说："那次你勇敢扶起摔倒的同学..." → 正在建造"勇气岛"
当孩子回忆："虽然比赛输了，但大家拥抱了我..." → "友谊岛"地基+1
最妙的是，Fivush（2006）在她的文章中提到，父母的回忆风格似乎还具有“遗传性”：高阐述型的父母，他们的孩子也拥有更好地阐述自我、叙述人生故事的能力。值得注意的是，这一结论同样适用于父亲，由于以父亲为被研究对象的文献比较少，因此本文提及的研究以母亲和孩子的对话为主。
#03
3招解锁高阐述型对话，
今天就能用起来
家长与孩子对话的技巧是可以通过学习和训练来提升的。接下来我们就通过一些具体的例子来了解如何学习高阐述地与孩子聊天。
“第一招，开放型问题：引导孩子思考的起点
在家长与孩子共同回忆的过程中，问答环节是必不可少的。家长可以通过提出开放型问题来引导对话的深入展开。开放型问题（open-ended question）就是答案不受限制的问题，因而具有更大的开放性，能够激发孩子主动思考，从而促进更丰富的语言表达和思维拓展。开放型问题常以“什么”、“什么时候”、“在哪儿”、“谁”、“哪个”、“谁的”、“为什么”和“如何”等词开头。
与开放型问题相对应的是，是非型问题（yes/no questions），其答案通常仅限于“是”或“否”。
以下是开放型VS是非型问题对比。
开放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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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昨天从酒店出来以后去哪儿玩了呀？
你是和谁去的迪士尼乐园呀？
我们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去的呀？
我们是什么时候乘坐了托马斯小火车的呀？
你发完脾气之后，妈妈对你说了什么呀？
为什么妈妈给你买了一个佩奇的毛绒玩具呀？
谁的水杯丢了呀？
咱们后来是怎么到的海边呀？
是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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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昨天是不是去公园玩了呀？
我们是不是和叔叔阿姨一家一起去的呀？
我们是不是开车出发的呀？
我们吃完午饭是不是做了托马斯小火车呀？
你发完脾气后，妈妈是不是问你为什么生气了呀？
你是不是在商店里看到佩奇的玩具，妈妈就给你买了呀？
是不是你把水杯弄丢了呀？
咱们后来是不是坐电瓶车去了海边呀？
Tips
家长们可以参考上述对比，反思自己平时提问的方式。在与孩子交流时，可以有意识地多提一些开放型问题，这样不仅能避免对话陷入僵局，还能激发孩子的思考和表达。
在提出开放型问题时，家长可以降低对“正确答案”的期待，不必担心孩子答错，也不必因为孩子回答“不知道”或“忘了”而着急。重要的是通过问题引导孩子主动思考，并在对话中给予他们充分的表达空间和积极反馈。
“第二招，肯定与线索：串联孩子记忆的桥梁
当开放型问题无法有效引导孩子提供更多细节时，家长也应多肯定孩子之前的努力，以增强他们的信心和参与感，同时可以尝试提供新的线索去追问。
例子A
以下对话发生在一对母女之间，母亲与3岁女儿回忆一件有趣事件的情景。对话摘自一项研究（Wang et al., 2000, p. 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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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我们去露营的时候做了什么？
孩子: 在海滩上。
母亲: 嗯哼。
孩子: 有一块大石头我爬不上去，所以爸爸不得不抱着我。
母亲: 爸爸抱着你爬上那块大石头。
孩子: 对，嗯，爸爸没事。
母亲: 哦对，他没事。然后呢，我们那天野餐是不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孩子: 对，嗯，后来开始下雨了。
母亲: 然后发生了什么？
孩子: 太阳又出来了。
母亲: 但是我们得穿过树林回去，对吧？
孩子: 对。
母亲: 我们露营的时候睡在哪里？
孩子: 在帐篷里！
母亲: 在帐篷里。我们钻进了什么里面？
孩子: 睡袋。
母亲: 你有自己的睡袋，对不对？对。还有什么是你特别喜欢露营的吗？
孩子: 游泳。
母亲: 游泳。那篝火呢？你喜欢篝火吗？我们在篝火上烤了什么？棉花糖，对吗？
孩子: 棉花糖！好吃！
你觉得这段对话中母亲做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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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对话中，母亲对孩子的每一次记忆贡献都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例如通过“嗯哼”、“哦对”，或者重复孩子的回答来表达认可。此外，每当获得新的信息时，母亲都会通过追问来引导对话的深入，例如“然后呢？”、“我们钻进了什么里面？”、“还有什么……”等等。她始终努力引导孩子，不断尝试唤起孩子对当时情景的回忆，从而帮助孩子更完整地重现过去的经历。
接下来，我们再来看一组事件进行中的对话。
例子B
以下对话发生在一对母子之间，母亲与3岁儿子共同阅读一本无字绘本，绘本讲述了熊妈妈和小熊去超市买菜的故事。对话摘自一项研究(Wang et al., 2000, p. 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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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哦，他们来到了一家商店。在商店里，有什么东西？
孩子: 好吃的东西。
母亲: 什么样的好吃的东西？
孩子: 冰淇淋，春卷。
母亲: 为什么会有冰淇淋？这是什么？
孩子: 一朵花。
母亲: 难道它们不是香蕉吗？
孩子: 香蕉。
母亲: 这些是什么？
孩子: 苹果。
母亲: 这些呢？桃子，对吗？
孩子: 桃子。
母亲: 对。妈妈选择了什么？哦，这是什么？
孩子: 橙子。
母亲: 它们是鸡蛋还是橙子？
孩子: 我不知道。
你觉得这段对话中母亲做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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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位母亲的问题相对直接了当，例如“有什么东西？”。她可能期待孩子回答一些蔬菜或水果的名称，因此当孩子回答“冰激凌、春卷”时，她立即否定道：“为什么会有冰激凌？”；而当孩子回答“一朵花”时，她又反驳道：“难道它们不是香蕉吗？”
第二，当孩子未能提供她期望的信息时，这位母亲的提问方式显得较为单一（例如“这是什么？”、“那是什么？”），问题缺乏探索性和引导性，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测试，而正确答案似乎是她唯一希望得到的回应。其实，她可以尝试换一种方式回应，比如：“哦，我们刚吃完冰激凌，难怪你会想到冰激凌呢。”，也可以继续引导故事的进行：“啊，从这个角度看确实有点像冰激凌！你觉得小熊和熊妈妈为什么来这里，它们会买什么呢？”
“第三招：心理词汇：让记忆更有温度的秘诀
研究表明(Fivush & Nelson, 2006)，如果家长在和孩子聊天时，经常用到一些表达心理状态的词汇，那么他们的孩子以后也会更倾向于使用这些词汇。这说明，家长实际上是在通过日常对话，帮助孩子构建一个词汇库，而这个词汇库对孩子讲故事或者表达自己非常重要。
那么，什么是心理状态词汇呢？简单来说，就是那些用来描述想法和情绪的词语。例如：“我想……”、“我记得……”是表达想法的；而“开心”、“难过”、“兴奋”这些词是用来描述情绪的。
用这些词汇和孩子交流，可以帮助孩他们更好地识别和表达自己的情绪。例如，家长可以告诉孩子什么是恐惧、失望、欣喜、好奇；也可以让他们明白，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可能会有不同的感受——你觉得好玩的事，别人可能觉得害怕。而且，一个人的情绪也会随时间变化，比如刚才还很害怕，现在可能就没那么怕了；甚至有时候，一个人可以同时有好几种情绪，比如既紧张又兴奋，或者既紧张又好奇。
例子C
以下对话发生在一对母子之间，母亲与3岁儿子谈论一件让孩子感到非常糟糕的往事，对话摘自一项研究(Wang & Fivush, 2005, p. 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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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你记得哭过吗？
孩子: 我为什么哭？
母亲: 我不太确定你为什么哭。但是你记得你在哪里吗？
孩子: 我哭是因为我没有气球。
母亲: 他们没有气球。但是你也哭了，因为你不想回家，对吗？
孩子: 对。
母亲: 你在哪里？
孩子: 在斯图尔特公园！
母亲:（笑）你在斯图尔特公园哭了很多，但这次是在乔的停车场。你记得乔餐厅的停车场吗？你记得站在门口哭吗？
孩子: 记得。
母亲: 你记得？
孩子: 记得。
母亲: 你为什么哭？
孩子: 因为我不想离开；我还想吃东西。
母亲: 哦，你还想吃东西（笑）；是这样吗？
孩子: 对。
母亲: 嗯，我记得妈妈试图抱你，你挣扎了一下。你哭得很厉害。也许是因为气球，也许是因为你饿了。但是我们知道你可以再拿一个气球，对吗？
孩子: 对。
小作业：你觉得上面的对话中母亲的表现怎么样？哪里做得好，哪里可以改进？欢迎在下方评论区留下你对这段对话的点评。
#04
结语
本文总结了关于亲子对话对儿童记忆发展的研究，这些研究发现高阐述型对话不仅能帮助孩子保留更多记忆的细节，还能促进他们更有条理地组织和表达个人经历。
在此基础上，文章也提出了一些实用方法，帮助家长提升对话质量，例如：
多使用开放式问题，鼓励孩子主动回忆和表达；
给予积极反馈，增强他们对自身记忆的信心；
运用更多情感词汇，帮助孩子将经历与自我认知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核心记忆（Docter & Del Carmen, 2015）
《头脑特工队》结尾处，莱莉的金色记忆球变成彩虹色——这不就是我们期望的高质量聊天的效果？当我们用细节勾勒、用情感上色，那些平凡的日常都会变成点亮性格岛屿的星光。下次和孩子聊起往事时，记得你正在给她的"性格岛屿"添砖加瓦呢！
参考文献
Docter, P. (Director), & Del Carmen, R. (Director). (2015). Inside Out [Film]. Pixar Animation Studios; Walt Disney Pictures.
Fivush, R. (2019). Sociocultural developmental approaches to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Applied Cognitive Psychology. http://dx.doi.org.ezproxy.library.tufts.edu/10.1002/acp.3512
Fivush, R., & Nelson, K. (2006). Parent–child reminiscing locates the self in the past. British Journal of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24(1), 235–251. https://doi.org/10.1348/026151005X57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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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 Q., & Fivush, R. (2005). Mother–Child Conversations of Emotionally Salient Events: Exploring the Functions of Emotional Reminiscing in European-American and Chinese Families. Social Development, 14(3), 473–495. https://doi.org/10.1111/j.1467-9507.2005.00312.x
Wu, Y., & Jobson, L. (2019). Maternal reminiscing and child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elaboration: A meta-analytic review.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55(12), 2505–2521. https://doi.org/10.1037/dev0000821Fivush, R. (2007). Maternal reminiscing style and children’s developing understanding of self and emotion. Clinical Social Work Journal, 35(1), 37–46. http://dx.doi.org.ezproxy.library.tufts.edu/10.1007/s10615-006-0065-1
Harley, K., & Reese, E. (1999). Origins of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35(5), 1338–1348. https://doi.org/10.1037/0012-1649.35.5.1338
作者：左一帆
审稿：高杨、田晓婕
校稿：左一帆
排版：左一帆
关于作者
本文作者左一帆，一个为了研究娃去读了人类发展学的妈妈，现在是水木童知公众号的新晋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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